9月4日开学在即,泉州轻工职业学院行政大厅横梁上“会学习、会交往、会生活、会工作”的横幅迎来送往了一批又一批的轻工学子。西藏之行后的第29天,年初立志不到西藏不剪发的郑旭黑了一圈,黑色的镜框架在鼻梁上衬着黝黑的皮肤一扫年轻的稚嫩,齐耳的长发利落地在脑后挽了个髻。答应今天上午接受电视台采访的他将心爱的轮滑鞋塞进背包,便向学院宣传部的方向踱去。
“是怎样的信念,让你一路坚持,徒行了两千多公里,轮滑到了西藏?”记者的提问让年仅20周岁的郑旭陷入了沉思。
据不完全统计,近几年,每年均有超过2万人通过骑行、徒步和自驾的方式,经过川藏线进入西藏,而骑行者几乎占了四分之三。每年6月至8月期间,平均每天有200多人骑车到西藏。考验他们的不止是体力、精力和财力,更是能否坚持到底的毅力。从川藏线出发去西藏的行者都会在G318国道上看到一副海报:“纯徒到拉萨的一万人中,只有100人到达,骑行的一万人,真正骑到的只有1000人。”而在轻工帝国,依靠轮滑抵达西藏的,15级物流管理专业郑旭是第一人!
“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蓄谋’已久。没有多么崇高的理想,没有什么心灵的洗涤。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领略沿途的风景罢了!心有梦想,方能无惧于行坚持到底吧!”沉思片刻的郑旭笑着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在开始旅途前夕,不慎感冒发烧伴有咽喉炎的郑旭还在家里打针吃药,到达成都宾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病拿药。所幸吃了药,在成都休息了一天便痊愈了,次日6点40分他和随行的一位仰恩大学的同伴在青旅老板的祝福中踏上了漫漫征程。旅途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由于导航失误,他们白白走了十几公里的冤枉路,且因背包行囊过重,压得脊椎生疼,他们走走停停,几番波折终于在下午两点左右出了新邛快速路口。
“找了一家很小很小的饭馆吃午饭,快饿晕了,中午吃的两菜一饭,才14块很便宜。我一下吃了两大碗,胃口好得一点都不像生病的人。吃完饭上路,碰上两个好心的三轮车老大爷和货车大哥,让我们拉着他们的车子滑了8公里,这一路上我们碰到过许多热心的司机都愿意捎带我们一程。大约下午17点到达邛崃的客栈,第一天下来大约滑行了78公里。”
作为泉州轻工职业学院逐风轮滑社社长的郑旭有着三年的轮滑史,为了能圆轮滑去西藏的梦想,他在学习、工作之余还坚持了每天跑步、蛙跳等锻炼项目。高强度的轮滑作业,除了需要具备强健的体魄、持久的耐力和精湛的轮滑技艺外还需要具备维修轮滑的基本常识,方能应对旅途上可能出现的种种意外,化险为夷。
7月10日,在从雅安前往新沟的路上,郑旭拽着一辆三轮摩托车一路疾驰。在出龙尾峡隧道时发生了意外。“长时间的高速滑行,左脚第一个轮子的穿钉松动遗落,轮子直接飞了下来!”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他凭借多年的轮滑经验,迅速将重心压在脚后跟控制住了失控的滑轮鞋,而司机大哥也当机立断停了车,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修好轮滑鞋后,郑旭和同伴继续踏上旅途,经过泸定桥后,同伴受不了旅途的艰辛,在折多塘踏上了去拉萨的汽车。
高原反应使许多向往西藏的朝圣者望而却步,而轮滑去西藏的危险性自是不言而喻。“这次去西藏最危险的是在觉巴山。觉巴山是横断山区的著名险段之一,30公里盘山路,近2000米的相对高差使觉巴山成了川藏线上最难爬、最费时的一座山,而在一个360度的弯道上零落着许多沙石,沙子会使轮子打滑,石子则会使刹车失灵,我的轮滑鞋失控了向悬崖冲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背上的包包勾住了悬崖边的护栏救了自己一命。”回忆起这段记忆,郑旭平静地笑了笑,摊开手心摸了摸那道有一元硬币大小的伤疤,长吁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的郑旭被队友拦车送去了左贡县医院,他的身上大面积擦伤,腰部软组织损伤且内有淤血。修养了三天之后,这个勇敢的男孩竟又穿上轮滑鞋,踏上了去拉萨的路。
“觉巴山遇险后,你没有想过放弃吗?”记者问
“没有。”
“为什么?”
“我在新沟遇到过一位大哥,双腿都是假肢,骑着残疾车,5次进藏,周游了东南亚7个国家,这次他要走318去尼泊尔,再去斯里兰卡。我真的很佩服他,连他都能坚持,我为什么不能?”
24个日日夜夜,2150公里的滑行之旅,翻过二郎山、东达山,米拉山等14座海拔3000以上的高山,穿过青衣江,雅江,怒江,金沙江,雅鲁藏布江,尼洋河;领略了红色名城——泸定,世界高城——理塘以及遍地格桑花开和土拨鼠窜的草原……“行者,虽千万里吾愿往矣;年轻。虽千道坎吾亦跨矣!”8月3日,翻山越岭的逐梦人——郑旭终于抵达心中的梦想之城.藏民孩童一声声深入心灵的“扎西德勒”;布达拉宫下一个个缄默虔诚的朝圣者;海子山姊妹湖种种动人的美丽传说;东达山上凛冽的八月飞雪无不令他深感震撼与慰藉:“没有梦想,远方其实也没有多好。心中一遍一遍的和自己说要坚持,坚持!坚持到今天真的收获满满,这些景色,无与伦比!”
“未来还有什么梦想想去实现?”记者问。
“我梦想有一天能够穿着轮滑鞋重走丝绸之路。”谈及于此,郑旭羞涩地挠挠头,嘴角上扬,笑靥如风。
文\柯俊年